阿杰一手擁着維恩的纖腰,另一手隨即關上房門,卻留下一線門縫。維恩沒有反抗,反而像配合般輕扶着他的手臂,生怕他在黑暗中意外撞到傢俱。
「何俊杰,你在想什麼?」
「別動,都聽我的。」
阿杰竟然緊緊的抱着維恩,兩人微燙的臉側互貼,直接傳遞着彼此酒後的熱力。零距離的擁抱,讓維恩從阿杰的身上,感覺到自己急促的心跳;要感覺自己的心跳,是需要有其他東西貼着胸口,例如手或另一人的胸口。
「你今晚是來真嗎?還是喝多了?」
「要是我只是喝多了呢?妳會拒絕我嗎?還是我來真的話,妳才會拒絕我?」
「你不打算回答我嗎?」
「總之,我是為妳好。」
維恩還沒有弄懂阿杰所說的話,房門被「呯」的一聲完全關上了。
「這房間的隔音還好嗎?」
阿杰輕聲問,維恩卻害羞地點了一下頭,以為會發生可預期的事情,誰知阿杰卻說出驚人的事。
「妳的客廳被監視了。」
「什.......」維恩的嘴巴被阿杰一手按着,阿杰向她打了一個眼色,手慢慢鬆開後,維恩才輕聲問:「什麼?」
「你客廳的一角,有一個小紅點,要在幾乎全黑的環境才啟動的。那是監視器的紅外線夜視輔助。」
「你說我一直被監視嗎?誰會幹這種事?」
「我正想問你,到底有誰來過妳家?」
「可以是誰?都是熟人。我從不讓陌生人來的。」
「真的嗎?妳不會跟其他男人約個炮,或是一夜情嗎?」
「何俊杰,你.....」阿杰稍稍用力捏了捏維恩的手指,令她不禁叫得像呻吟起來。
「我就是不知道那鏡頭有沒有收音功能,才帶妳進來,跟妳說個明白。妳就配合一下,輕聲一點吧!讓我們想想該怎麼辦!」
「還可以怎麼辦?當然是拆了它吧!」
「妳不想知道是誰嗎?」
「我沒有帶其他男人回來,沒有約炮,也沒有一夜情!」
「就是,那才要知道是誰。妳剛剛不是說過嗎?是熟人耶。」
維恩被阿杰被如此一提醒,才驚訝得合不上嘴。阿杰卻跟她說差不多時候了,便拉着她一起出房間,並且下樓。阿杰在樓下,先跟維恩解釋他起疑的原因,就是哲鳴那個晚上極不合理的到訪。
「簡直就像一直等候着,及時過來搞破壞。」
「搞什麼破壞?」
「那時的氣氛。在別人眼中,我們應該會發生那種事吧!」
維恩立即明白阿杰在說什麼,心裏卻是一咒罵;「在別人眼中應該會發生」是什麼意思?難道說你自己丁點也沒有想過嗎?不只那個晚上,其實剛剛她心理上也預備好了。維恩當然不是對那種事很渴求,跟阿杰若做了的話也有不少顧慮。但既然彼此單身已久,氣氛也正濃,難道還要刻意避忌嗎?
然而,接連兩次的期望落空,真的只是自作多情嗎?要是眼前這個男人,沒有發放曖昧訊息及行為,又怎會令人誤會呢?作為仍未拋開尊嚴的女人,應該有表達怨恨的權利吧!
「你既然懷疑哲鳴,怎麼不捉着他質問,或毒打他一頓要他招供呢?」
「我試過,但打他不過。」
維恩再次被驚訝了。在阿杰一五一十對她說出哲鳴的傳聞後,她更差點暈倒。
「你說他缺錢嗎?你知道哲鳴的家多有錢嗎?」
「那已經是從前的事了。我查過,他的家族生意在十年前已經破產了。」
「那她為什麼是接近我?我沒錢呢?」
「所以,問題來了。誰跟妳如此大仇,要僱一個騙子來監視妳的一舉一動呢?」
「我真的不知道呀!」
維恩努力地想到在工作上跟她有衝突的同事,但時間上並不吻合,畢竟哲鳴在她還沒在公司樹敵前,已經出現在人事部的檔案了。於是,她想到曉敏了。曉敏是怎樣找到哲鳴當婚宴攝影師呢?
「我要告訴曉敏。」
維恩拿出電話之際,被阿杰阻止了。
「不。或許告訴她,才真正危險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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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時間,潔莉並沒有回家,而是在某酒店的房間內。全身赤裸的她,握着某人的手熟睡,那張睡死的臉,像是剛經歷了一場叫她虛脫的大戰。手的主人輕輕挪開她後,走到玻璃窗前,反映了那張俊秀的臉,正在撥打一通電話。
「我不想再插手這件事,但也不會拆穿你。」哲鳴暗暗歎一口氣後,續說:「因為我愛上了那個女人。」
(待續)
不再分離(一集完)
心野(一集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