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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陌生的床上哭得太累,睡著了。待醒來時才想起未除下隱形眼鏡,眼睛又痛又乾。精心化的妝全花了,手上也殘留著一陣避孕套的膠味。於是,我走進浴室洗澡,希望以溫水代替男人的體溫,讓我不至於太冷。

以單薄的毛巾把身體包住,躺在空虛的床上,突然很想找個朋友聊一下。但望一望鐘,原來已經是凌晨三時了。但我仍發現我的好姐妹---Alice 仍在線,於是立即傳訊息給她。

「還未睡嗎?」我問。

「睡了。現在夢遊中,說吧!」Alice 開玩笑地答,似乎心情大好。

「我剛剛跟 Dennis 分手了。」

「現在不太方便。Sam在旁邊呀!」

「但我可只剩下妳一個朋~~

「明天吧!不然在facebook隨便寫些東西,看看有沒有人回應吧!要不,試試 download  一些交友 apps 去找陌生人傾訴,心情會好點的。」

未待我回覆,Alice 就已經離線了。我把電話隨手拋到床邊。我不太抗拒陌生的床墊,始終近年跟 Dennis「爆房」的次數也不少,但我總是一閉上眼就想起 Dennis 離開我的背影。一名(剛剛)單身的女人獨自躺在時鐘酒店的房內,回憶起拍拖八年的(前)男朋友點滴,不是單以「淒涼」就能形容。

我在 facebook 的個人狀態內寫上「分手了,很傷心,很悶」。可是,十五分鐘過去,就只有幾個「like」已而,留言連半個也沒有。

我從不亂加「朋友」,在 facebook 上的都是真正認識的。雖然有不少朋友都會把 facebook 當作自我宣傳的工具,Alice 就經常放一些美圖效果下的自拍,有的還頗性感,引得不少陌生男人也稱她為娘娘。她曾經寫過:「如果有新iphone 就好了。」結果,不足十二小時,她就已經拿著 iphone 合照了。難得她的男友從不介意,畢竟她們是光明磊落地寫著「in a relationship」。

反而我就彷如活在暗角之中,多年累積下來的舊同學及朋友,竟然沒有一人在適當時候出現。是我平日對他們太差了嗎?

對了!跟 Dennis 拍拖的初期,由於約會頻密,不少同性朋友都慢慢在無聲無息疏遠了。至於男人,由於 Dennis 太容易有醋意,所以都盡可能不跟他們見面。曾經,我確信這是維護一段關係的最好方式……

 


「你不會不要我嗎?」初次感受到撕裂的痛楚後,我問躺在我身邊的Dennis

「怎可能!只要你對我專一,我就一世也愛定妳。」他輕撫我的前額。當聽到那個「愛」字時,那一刻我像一個獲得糖果的兒童。

「不准不要我。」我嬌羞地說。

「好。妳也不可以有其他男人。」甜話仍未說完,他突然再次把我壓住,沒有預期的痛楚再次讓我不禁叫了出來。「再來吧!妳是我的。」

二十四年來,我就只有Dennis一個男人。他雖然不是我第一個男朋友,但能進入我的身體及心坎的,就只有他一個。如今,我的內心卻像被掏空了一樣。


過期的甜蜜一下子全都變苦了。終於,我又再哭了。不!袁芯兒,那個男人已浪費了妳八年的時間,怎可能再為他而流淚!突然,腦內閃過Alice的提議。

我隨意搜尋一些交友的應用程式,選擇了最多人下載的一個。在填上基本的資料後,就馬上用到了。我把年齡設定在二十八歲,這是沒有用意的,只是不想讓陌生人一眼就看穿。我想任何女人多少也會有一點防衛意識。至於名字就倒過來,變成兒芯。聞說在交友程式中的男人都是瘋狂地去找女會員的,因此也不特別花心思,就連自我介紹也沒有寫。

眼睛又開始痛了,還是閉目養神了一陣。

半小時之後,滿以為已經「高朋滿座」,誰知再進入程式時,竟連一個人也沒有。這到底是什麼狀況?男朋友說分手;好友忙於與男人溫存;就連半個陌生男人也不向我搭訕,難道我餘生就要如此孤僻嗎?自信隨著存在感驟然下降,讓多年來的空虛一下子侵襲過來。

沉寂的悲傷回憶片段被電話的提示聲打破,我開始跟另一個世界接軌。而第一個拉我進去的人叫Jeffery

(下回預告:芯兒終於透過手機交友apps認識了第一個男人,而他竟成為芯兒的導師。待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