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人眼中,Sophie是一名標準乖乖女。在父母的悉心栽培下,公開試成績不錯,順利進入父母心儀的大學。平時,她待人接物很有禮貌,衣著也得體,沒有追趕時尚去展露均衡飲食及適量運動的優美身段。偶然,同學們會到酒吧消遣,滴酒不沾的她卻一一拒絕。
母親常說Sophie將來必定會遇上好男人,會是一個好媳婦。但這樣一個乖乖女,卻被包養。
在升Year 4那年,Sophie沒有虛耗漫長的暑假,在母親的安排下到了一間大企業實習。作為日後求職的profile,是難得的機會,也符合母親的期望。
初次踏足職場的Sophie並沒有手忙腳亂,反而因為不怕蝕底,聽教聽話的習慣,令同事及上司也對她讚不絕口。但她一直對只能做手板眼見的工作而悶悶不樂,在沒有成功感,也沒有失誤下,結束了初次職場生涯。那餐歡送飯,連副總經理Vincent也驚喜地抽空出席。Sophie在盛情難卻下,首次喝了一口酒,還差點嗆到。
「我幫妳。」車廂內,Vincent單手跨過Sophie身前,為她調較副駕駛座位。「很逼嗎?妳比我太太腿長。」
「還好。謝謝!」
不懂拒絕的Sophie微笑回應。然後,在算不上漫長的車程內,Vincent訴說自己的工作經歷及趣事,更不只一次向她暗示希望日後繼續聯絡;不管在公在私也可以。
「如果我們如此聊得來,我可以再找妳嗎?」
「嗯。」
Sophie回家躺在床上,想來想去也記不起剛才說過什麼,不是Vincent 獨個兒在自說自話嗎?怎麼說她們聊得來呢?突然,她有一個念頭,兩頰泛紅,想起剛才的座位前的那張貼紙––「老婆專用座」。
暑假結束後,回歸大學生活,Sophie也如常用功,繼續推卻同學無聊的聚會,卻多了一個節目。Vincent 很固定地每星期總會約她一次晚飯,席間的Sophie依舊是一位聆聽者。其實,無論Vincent說什麼,她也不是太聽得懂。因為她最期待的,還是坐在副駕駛座後,被Vincent 靠過來的刺激反叛感。
兩個月後,Vincent 借一點酒意,同樣為Sophie調整座位時,卻終於輕吻了她。
「Sorry,我喝多了。」
「沒關係。」以為這個乖乖女會很激烈,至少也有一點抗拒。但Sophie卻反問:「你不是從突兀地在歡送會出現,就已經想這樣嗎?」
「看穿了吧?既然如此,我也坦白一點,妳會跟我一起嗎?」
「瞞著她,做你的情人嗎?」
正當Vincent 望著沒有表情起伏的Sophie,思考如何回應之際,Sophie卻意外地說一句:「你每月給我多少?」
那個晚上,Vincent 原以為Sophie只是裝乖的,多少有點失望。他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可笑,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女,又怎會看上能當她爸的自己呢?原來對手已是老江湖,難怪如此淡定。不過,既然他提出的金額在預算之內,也就打算先玩玩一個月。
Sophie羞澀及生硬的表現,更讓他誤以為Sophie在敷衍了事。直到完事後,當Vincent見到原本純白的酒店床單添上一抹紅霞後,他才意識到壓在身下的Sophie,是真正的乖乖女。
「為什麼?」
「你怕我會去驗身,再告訴某人來威脅你嗎?還是你介意?」
「我相信妳不會的。而且,沒有男人會介意這種事,我只是好奇而已。」
「我媽說過多點社會經驗,對我將來有幫助的。」
由於沒有那方面的經驗,Sophie在接下來的幾個月,完全按Vincent 調教她的一切去做,她甚至提出要讓她看Vincent跟從前的女人做愛時拍下的影片,去學習怎樣令他沉溺於自己的身體。一次又一次試圖突破底線的行為,終於出事,Sophie懷孕了。但她沒有驚惶失惜,也告訴家人,只要求Vincent 負責打掉胎兒的費用便獨自面對。
可惜,百密一疏,母親發現了醫院的收據。一問之下,Sophie沒有隱瞞,而是和盤托出,甚至連她猜想懷孕的原因是Vincent做到一半才戴套的細節,也露骨地說出來。
「不要再說了。」激動的母親賞了Sophie 一記耳光。「妳是什麼時候變壞的!我花這樣多心機去栽培妳,妳卻寧可被人包養!」
「我壞?媽,我做了什麼壞事?要坐監嗎?」Sophie 竟冷靜地反問。
「妳說什麼?」
「這樣多年......不!由我出生開始,妳一直控制著我,怎樣穿衣服,怎樣說話,怎樣選科,怎麼工作,都是妳說怎樣就怎樣。我只是做一個妳想要,卻做不到的自己,那為什麼妳不自己做?妳說按妳的一切,我將來就會有前途,會嫁得好。我都做了,我都做!
但是,妳卻從不讓我做一次決定,甚至連我意願也不想聽。妳說什麼也說為我好,我知道。但我不想只當一個沒思想的人偶。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反抗,我也不想一輩子被妳控制。在我人生的記事簿,上面寫的每一句,每一個字,也不是我自己的手筆,那跟一張白紙有什麼分別!
我就是連一丁點說不的機會也沒有,才寧可跟自己過不去,也要幹你看不過眼的事。
將來誰知道?我只要繼續假裝妳要的樣子,我將來的老公會知道嗎?不會!我還是大家眼中一個乖巧的女人,誰知道我被包養過?」
母親不敢相信從沒提出反對的Sophie ,根本一直不情不願,她呆呆的望著Sophie 關上房門。門關上前,Sophie 拋下一句:
「我賤,但我憑自己去賺錢,賣身體跟賣知識都是賣,有分別嗎?總比送給人,還是說謝謝好得很多。」
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,母親走到深夜的街頭,吹了一陣冷風後,再撥了一個電話。
「Vincent,你這個賤人!我把女兒送過來實習,你竟然搞上她!」
「Sophie 是自願的。而且,她早已知道。」
「知道什麼?」
「我跟妳從前有染的事,她還主動提出要看那些......」
那一刻,Sophie 的母親完全崩潰了。
離經叛道的反抗,會讓自己受傷,卻令見不得光的人恐懼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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