呯!呯!呯!
一聲聲清脆的碎裂聲,傳到房外各宮女的耳中,幻想出一幕幕身為下人的驚心畫面。即使主子的脾氣再大,性格再差,也必須忍耐及接受。這是命!是專制下的合理命運。
誰也沒想到這原來是一場戲;一場衝破身份的兩人合演的荒唐戲碼。
二王子跟侯司膳的四片嘴唇正在激烈糾纏,侯司膳的雙手竟斗膽地捧着主子的臉,而二王子對於下人的無禮,雙手忙着反擊。
他的右手正慢慢地侵襲司膳的身體,於女宮服之下肆意遊玩,繼而溫柔地侵蝕她的意志,叫她無力;害她騷軟;讓她喘氣。同一時間,他的左手卻隨意拿起東西,再順勢用力無差別地破壞,丟落地面;擲向牆壁;揮往木門。
「殿下,有事要奴婢分憂嗎?」
「突然想起妳,不行嗎?」
「奴婢謝過……殿下……嗄……之前的孩子,還未滿足你嗎?」
「區區學婢竟會獨自走失於後宮,還被小王遇上,果然是妳安排的。」
「不喜歡嗎?」侯司膳從喘息中停下動作,展露一臉嫵媚。
「如此拘謹,實在食之無味。」二王子指頭探進司膳體內,立即傳來濕漉漉的接觸感。「怎及妳讓小王盡興!」
宮中人總以為二王子刻意留難侯司膳,是於床第之間丟臉後的報復。眾人皆知侯司膳既是二王子的第一個女人,卻忽略了二王子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。事實上,兩人初嘗雲雨後,已充滿依戀回味,加上突破權力障礙的刺激,竟產生了意外的留戀。
「我的司膳大人,痛快的話,還不叫出來?」
「殿下……不要!奴婢……求殿下……不要!」
宮女們只以為侯司膳正被折磨得死去活來,放聲叫痛。直到二王子完事後,侯司膳才停止放任。二王子正想開門,卻被侯司膳拉着。
「殿下,可別忘記細節。」侯司膳說完後,閉起雙目。
「怎麼每次過後,也要如此折騰小王的心?何時了?」二王子既無奈,又憐惜,慢慢地手拿起一個小酒壺。
「奴婢靜待殿下登基為皇,屆時必定無人非議。」
「忍着。」
呯!酒壺盡碎。
血從侯司膳的額角,一滴滴流淌到眼簾。
******
四王子跑到媛公主那裡,公主一見親弟,竟上前雙手拍向他的臉。
「哎喲!痛呀,姐姐!」
「讓姐姐看一看你的這張笨拙臉,怎樣總是闖禍!」媛公主得意地搓揉着他的俊臉,立即趣怪起來,連旁邊伺候宮女也禁不住竊笑。
「我不是已平安歸來嗎?」
「你要是出了事,姐姐下輩子也不會放過你。」
「枉妳這個堯國第一美女,心腸竟如此狠毒。」
兩人充滿笑聲地打打鬧鬧,俊男美女組合出一幅宛如仙子間的嬉戲圖。
「龔良。」
「四月?」
嬉戲聲吸引了聞聲而來的四月,同樣地,四王子的雙眼也被四月召喚過去。
兩人雖然只相處了短短幾日,但已經同歷了生死一線之間。四王子印象中的四月是一個硬派,還有點橫蠻的女漢。可是,眼前的四月卻令他眼前一亮。四月梳洗乾淨後,略施粉黛,再穿上盡顯優美線條的粉色襦裙,充滿少女魅力,清雅而不失活潑。
「本公主命人為四月稍稍裝扮,好看嗎?」媛公主在弟弟耳邊輕聲問。
「好看……」看呆了的四王子心直回答,卻被狠狠地敲了一下頭。「哎喲!姐?」
「這件衣裳是本公主的。姐姐可在你面前穿了百次,你也沒讚一下!」
「姐姐,那是因為妳本來就夠美,不用天天讚,可以嗎?」
「嗯。饒恕你吧!」
四月把兩姐弟看在眼裡,不禁噗哧一聲,眾人也鬨然一笑。接着,四王子跟兩人談起皇上對他的「賞賜」。
「那算是什麼賞賜?不是等同罰你離宮嗎?」媛公主聽完後,不滿地說。
「父皇說我既然如此喜歡出宮,才特意安排,讓我如願以償。在父皇傳召之前,不必回宮。」四王子無奈地答。
「但每月才領四兩銀,叫你怎生活呢?還指定要你自己想辦法安頓在外城。要是在內城的話,你還可住在大王子府內。」
「千萬不要!跟天天讀書的大哥一起,我可受不了。」
「明天就離宮啦!你說可以住哪?」
「我想殿下應該有打算吧!」四月見媛公主着急,插話起來:「難為客棧的老闆,殿下最在行。」
「客棧老闆?」媛公主不解,望向四月。
「公主可知殿下於京城第一客棧有專屬房間呢?」
「連我這個姐姐也不知道呀!」
媛公主向四王子投以一個懷疑的眼神。
「姐姐,不是妳想的……」四王子想辯解之際,卻被四月插話:「我倆曾一起住在頭房,殿下還命四月於房內沐浴。」
媛公主立即掩着嘴,一臉不可置信。四王子想反駁,卻被四月於枱下踢了一下,更厲了四王子一眼。
「良兒,真的嗎?」
「真……」四王子不知四月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,配合地說:「真的。」
「太不像話了。」媛公主驚訝後,立即握着四月雙手,更對她親切起來。「四月姑娘,要是這小子日後欺負妳我話,本宮定必為妳主持公道。」
「謝公主厚愛!但民女出身低賤,無父無母,怕只是殿下一時之興……」四月一臉委屈,眼眶還閃出淚光。
「尊卑有異,人無貴賤。本公主絕不許有人恃強凌弱,忘恩負義!」
「我恃強凌弱?她……」
「閉嘴!」
「民女不求名份,只求能伺候殿下左右。明天民女望跟隨殿下離宮。」
「好!好!好!難得四月姑娘肯照顧良兒,本公主也放心了。」
四王子看着眼前突然一見如故的兩個女人,完全摸不着頭腦。
其實,四月看穿了媛公主。
公主既然不喜歡任何跟滕凱接近的女人,倒不如讓她放下戒心,以為自己對四王子一往情深。而且,身份尊卑之別更會激起媛公主的同理心,讓自己跟龔良的關係,成為媛公主對滕凱的期望投射後,瞬間便由「假想敵」變成「盟友」。
四月拉近人心的行為出於本能,甚至沒想過有任何用處,只是心想這個女人真好騙。
******
翌日,馬家劍館來了一位貴客,是滕凱。
朝廷與江湖,向來看似河水不犯井水,卻是共生的關係。
江湖之事,只要不涉及國家利害或引起社會哄動,各國朝廷大都眼不見為乾淨。否則,江湖天天打打殺殺,早就已經因私鬥被抓光了。但作為回報,一派卻只可侍一國。當處於國難時,江湖中人必需傾力護國,絕不容賣國行為,榮辱與共。
因此,馬館主既是劍館之主,也是堯國的馬館主。
「滕大人,來了嗎?」馬館主一張笑意盈盈的臉,倒不像面對堯國一人之下的皇臣。
「馬館主,滕某久疏問候,請見諒。」滕凱對館主竟禮貌得有點失身份。
「沒關係。你已經是堯國舉足輕重的人物,當然忙得不可開交。」馬館主湊向滕凱的臉,續說:「你看你!有好好休息過嗎?明明比我年輕,卻看起來比我更蒼老,難怪討不到老婆!對了,那小子呢?有好好吃飯嗎?」
「馬館主,你就放過滕某吧!而且,那位……的事,恕滕某不便相告。」
「哈哈!」馬館主大笑起來。「好吧!好吧!請問滕大人有替馬某發請函嗎?」
「發了。應該也差不多來到。」滕凱答。
「馬某聽那小子……不!皇上命四王子要住在外城,對嗎?」
「是的。這也算不上是秘密了。」
「看來,皇上把未完的心願,託付在自己的兒子上。」
「皇上的心願?」滕凱疑惑了一刻後,仿佛頓悟了,豁然開朗地說:「馬館主不是一樣嗎?否則,也不會叫滕某發函吧!」
馬館主笑了,卻是低下頭,在記憶中搜索值得回味的片段。但從馬館主嘴角不經意流露出來的苦澀味,看來那是一段充滿遺憾的過去。
「多少年呢?你們以那丁點劍術就來挑戰我,是什麼時候呢?」
「肯定起碼二十年。」滕凱想了一想後,答:「黑夷來犯是二十年前的事。我們有幸向你討教了四、五年,才能從那可怕的地獄活過來。」
「你我第一次見面時,你好像跟現在的四王子一樣年紀。」
「不錯。都是十七歲。」
「就是那個年紀才……」
兩人聊了好一陣後,有弟子通傳再有兩位客人來到劍館,正是四王子及四月。他們原本應先到「京城第一」落腳,卻於早上收到滕凱的請函,希望兩人到劍館一聚。
「馬館主!滕大人!」四王子向兩人作禮。
「今天該如何稱呼閣下呢?」馬館主笑問四王子,害他一時不知如何回應。
「殿下指示,一旦離宮,便要叫他龔良。」四月為四王子解圍。
「那馬某也照辦吧!」
「未知館主叫在下過來,所為何事呢?」
馬館主向滕凱打了一個眼色後,便拿出一個長木盒來。打開木盒後,內裡是一把短劍。四月覺得此劍甚眼熟,再多望兩眼,才驚覺那是前幾天以來,一直用作傍身的鈹。
「後宮之地,不能持兵器內進。所以,滕某日前拜託馬館主代四月姑娘保全起來。」
如今它已可稱為短劍了。因為馬館主為此鈹加了把手及劍格外,劍首還有一個特殊的牡丹花紋。同時,劍身被重新打磨得能反射光線的程度,而劍鋒更映出微紅。
馬館主取出改裝了的短劍,遞給四月後,問:「四月姑娘,妳想學劍嗎?」
(待續)
從頭睇:四月京城芳菲盡 - 第一部(1)
第二集:四月京城芳菲盡 - 第一部(2)
第三集:四月京城芳菲盡 - 第一部(3)
第四集:四月京城芳菲盡 - 第一部(4)
第五集:四月京城芳菲盡 - 第一部(5)
第六集:四月京城芳菲盡 - 第一部(6)
第七集:四月京城芳菲盡 - 第一部(7)
上一集:四月京城芳菲盡 - 第一部(8)
重溫:
兩個天堂(全十九集)
愛上不存在的妳(全十六集)
靈玲(全八集)
野.火(全十集)
前度暫存迷你倉(全兩集)
如果Double May有特異功能(全十五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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