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烈過後,阿杰擁着維恩,但手還是不捨地停留在她的一雙起伏乳房。
「妳有過我們會這樣嗎?」
「你指做愛嗎?想過,很多次。」
「原來妳也一直喜歡我? 」
「不,我不確定。」維恩答得出乎意料。「我根本沒有想過這問題,當我發現有點在意你的時候,你已經跟曉敏一起了。」
「既然如此,妳為什麼今晚會這樣呢?」
「不甘心吧!你不是先看上我嗎?而且,曉敏也是為我們當和事佬,才跟你親近起來的。」
「妳只是不想輸給她?」
維恩忍不住笑起來,怎麼男人會如此自戀,竟然以為跟他一起並搞上了便是贏家?正當她想教訓一下阿杰之際,門外竟傳出嘈雜的聲音。那是人與人之間爭執的聲響,除了怒吼外,還有互相推撞的聲音。
「來了吧!看來我們的主動出擊成功了。」
剛剛還情慾交纏的男人,突然回復了理性。男人尊嚴的自衛功能,在稍稍碰上挑戰便全力展開,企圖以一個行動目的來概括一切細節。當然,維恩明白這不是嘲笑他的好時機。
「開門去看吧!」
「好的。妳要小心,萬一有什麼事的話,推我出去,再立即關門也可以。」
「我也有這個打算。」
兩人感到好奇,因為門外的聲音漸漸激烈起來,理論上是不適宜開門的,但一陣濃烈刺鼻的氣味從外面傳進來,卻叫他們不得不立即查個明白。誰知門一打開,竟是兩張熟悉的臉孔。哲鳴竟然高舉着打火機,並把曉敏壓在地上。
阿杰見狀,二話不說便一腳踢向哲鳴。打火機脫手,跌落在充滿電油的地上。幸好,自動打火機在離手時,是會立即熄滅的,否則他們四人已身陷火海之中。在理所當然的情況下,阿杰嘗試壓下哲鳴,卻在維恩扶起曉敏時,哲鳴死命地反抗。
「噹!」
一把小刀被哲鳴及時踢走,阿杰及維恩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況。那把小刀竟然是,曉敏打算刺向維恩的。
「為什麼?」維恩是錯愕多於驚訝。
「還要問嗎?」哲鳴已掙脫了夠杰。「你不是知道有人裝了監視器嗎?除了她之外,誰會有鎖匙可以自出自入呢?」
對了!這才是最明顯不過的事實吧!裝監視器可不是隨便放下便可以的,即使是作客的哲鳴或潔莉,也不可能逃過主人家的耳目。阿杰其實也明白的,只是他主觀地不希望是事實。否則,他也不會在此前,阻止維恩去通知曉敏家裏被安裝了監視器。
「所以,你是同謀?否則,怎可能及時出現?」
「最起碼,今晚不是。而且,你不是應該先報警嗎?」
「不。」維恩望着曉敏說:「你們全都進來,我要先聽聽她怎麼說。」
曉敏被哲鳴及阿杰同時拉起,並推進屋內。
「告訴我,什麼時候開始如此恨我的?」
「妳不是一直心知肚明嗎?淫娃裝什麼清高?」
「妳原來一直也如此看我嗎?是跟他分手後的事?」
「難道不是因為妳,我們才分手嗎?妳倆真的以為我什麼也不知道嗎?當我偶然見到那根在廁所的驗孕棒時,妳以為我想不到誰是經手人嗎?要不是他的話,妳要瞞我?要不是妳的話,他會冷酷得要我主動說分手嗎?你們兩個天生一對的賤種!」
「妳根本什麼也不知道......」
「算了,不用解釋。我們才剛剛做愛,難道要說我跟你沒關係嗎?」
「終於承認了嗎?」
「我認,我一直對阿杰有一份特別的感覺,可能因為本來的他,也可能因為妳跟他一起了,我才妒忌起來。為了一個不再愛妳的男人,去害死一個朋友......不!或許妳早已不把我當朋友了。但妳會坐監的,值得嗎?」
「現在是妳說教的時候嗎?要報警便乾脆一點。」
「我不會告發妳的,妳走吧!」
維恩的決定,令在場兩個男人也目瞪口呆。
「妳少在我面前裝偉大!」
曉敏在沒有任何阻撓下,憤然離開後,阿杰才連忙質問維恩起來。
「妳怎麼既不解釋,又不阻止她呢?要是她再來的話,誰保證妳安全?」
「讓我來!」哲鳴倒像學生般搶答。
「你?你不是剛剛才說跟曉敏合謀嗎?」
「那是之前的事。你不是一直說我是騙子嗎?自從父親被騙得散盡家財後,便變得痴痴呆呆,我不自食其力,難道要睡在街頭嗎?其實我也只是收錢幫人解釋麻煩。」
「不是製造麻煩嗎?」阿杰不打算放過哲鳴。
「看你站在那一邊的立場看吧!總之,我是在接下她的婚禮攝影工作後,才發現我倆認識的。但在婚禮前,曉敏姐已委託我要接近萬姐,然後向她報告妳的一舉一動。」
「什麼原因讓你倒戈相向?」阿杰追問:「你這種人會跟錢作對嗎?」
「一般情況下,不會。但今次會,因為我愛上了萬姐。這個原因,你們會相信嗎?」
「傻子也不會吧!」阿杰及維恩竟同步回答。
「不打緊,反正信不信,也對妳們沒什麼影響。」
「對!倒是妳,為什麼要放過曉敏呢?」
「你們太不了解曉敏了。」維恩嘆了一口氣,苦笑地說:「你們真的覺得她從一開始,就認定我倆有染嗎?要是這樣的話,她有必要在搬走後,才安裝監視器嗎?」
「萬姐,妳意思是她根本不想相信?」
「嗯。而且,她只是賭氣,不是來真的。」
「什麼?剛才妳也看到了,要不是這小子搶了火機,我們現在都變燒豬了。」
「對呀!哲鳴,你來說吧!你怎麼知道曉敏來找我呢?」
「她今晚氣沖沖的打給我,說你倆在做偷雞摸狗的事。而且,既然我之前收了她的錢,便要替她教訓你倆。」
「我明白了。所以......妳意思是,既然哲鳴早已表明不會再幫她,卻刻意通知他。其實,曉敏是刻意叫哲鳴來阻止自己?」
「難道還有其他原因嗎?」
「要是我不來呢?」
「到那時候,她可能會大吵大鬧,讓我們知道吧!」
阿杰跟哲鳴面面相覷,到底女人之間的仇恨及情誼,是否能同時存在呢?
「夜了,你倆也回去吧!」
「維恩,妳一個人,真的可以嗎?」
「阿杰,有你在,我才最危險。」
「萬姐,我是否該辭職呢?」
「明天依時上班,不可遲到。」
維恩把兩個男人趕走後,心裏竟有說不出的舒泰。一晚之內,她終於嘗到那個男人;還被最好的閨密誤會了。但她並不後悔,她早已察覺到阿杰是因為東京那件事,才跟曉敏分手的。那是不能改變的悲劇。可是,她也不能消除曉敏對她及阿杰的懷疑,她不想曉敏自責。維恩太了解曉敏了。要是讓曉敏知道真相的話,她必定以為只要自己一起去了東京,那件事便不會發生。
於是,跟阿杰那場假戲真做便有必要了。維恩要讓曉敏對阿杰徹底死心,否則她只會有一段讓她來賭氣的婚姻。她想起了曉敏說過:
「愛情是騙來騙去,以幸福為目標的遊戲,婚姻就是無限期的全方位欺騙嘛!我們一輩子也在裝,重點是誰裝得更好,更出色。」
對了!維恩今晚也在裝,裝一個成熟得不會掉眼淚的女人。
~~全故完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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