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上次Vincent幫我擺脫Chris之後,我覺得Vincent對我多咗種唔自然嘅關心。佢會不時whatsapp一啲資訊性嘅message俾我,例如放工嗰時嘅突發路面消息,又或者幾日後氣溫急降之類。雖然呢啲都唔係咩曖昧訊號,如果係普通同事之間,你會當係聯誼嘅手法。不過,我畢竟係佢上司。
而且,最令我不安係佢會趁我返到公司,入咗房之後,傳句「早晨」俾我。
「妳覺得佢咁樣有無問題先?」今晚,我約咗Bella,同佢講呢件事。
「唔滿意嘅,咪出warning letter俾佢囉。」Bella答。
「咁點得呀?普通打招呼啫。」我不加思考就回應。
「妳自己都識講啦!『普通』打招呼呀!」Bella有些少晦氣,繼續講:「阿Purple姐,我覺得而家妳似曬命多啲囉。人哋對妳好少少,妳就驚佢食咗妳咁。就算驚,都佢驚先啦!」
「但係妳唔覺得古怪咩?」
「首先,妳唔好太高估自己。以Vincent嘅條件,應該大把後生囡囡會主動埋身,點解會睇上妳先?其次,妳而家只係估佢可能、或者、maybe、 perhaps對妳有意思。只要佢無任何行動的話,咁只代表佢平時 J 開啲成熟魅力嘅姐姐。妳都同唔少男人搞過啦!多個靚仔小鮮肉 J 下啫,唔係介意呀?」
「我係怕佢真係有咩行動,到時唔知點收科咋。」
「係又點呢?難得個小鮮肉對妳有好感,妳又唔係食齋嘅,咪試下囉!」
「我唔想喺公司攪男女關係嘛。」
「妳咪同我吹水啦!之前未試過咩!」
Bella講緊嘅係我上一份工,同我當時老闆嘅事。嗰次之前,我完全無諗過會做人第三者。直至有一日,突然間有個由加拿大返香港嘅女人,上嚟公司打咗我一巴之後,我先知自己原來一直做緊令自己傷害至深,又最不齒嘅角色。
不過,無論咩原因,當一條底線斷開之後,就只有一個無底嘅深坑。亦因為呢次經歷,我反而同咗歐生一齊。
「唉!」Bella長嘆一口氣,續講:「咁不如妳求其搵啲嘢鬧下佢,鬧到佢怕為止啦!」
「佢又無做錯嘢,唔係咁好呀?」我表現猶豫。
「我就唔信會一個下屬做嘢係完美嘅。就算程序同內容咩都啱晒,妳都可以因為唔啱心水話佢㗎嘛。反正,未婚中女上司一向都俾人覺得係變態㗎啦!」
我點都估唔到就喺我同Bella講完嘅第二日,我就對Vincent破口大罵。
「Vincent,呢啲咩嚟㗎?」我叫咗佢入你,打開一份文件問。
「呢個酒店project就快埋尾,interior嗰邊問我哋對床有無意見。我覺得床對一間hotel嚟講好關鍵,所以就拎埋啲資料俾妳。」Vincent答。
「你知唔知咩叫tender?點解我哋要俾嘢sub-contractor做,而唔係自己做晒呀?」
「唔好意思。我叫返interior嗰邊去做。」Vincent想轉頭就走。
「你同我企喺度!」我突然一陣無名火起,大大聲同佢講:「分判除咗係成本問題之外,仲係責任問題。佢哋報標前已經有晒清楚嘅specification,就要跟住去做。下下都我哋比意見,唔係代表班sub仔(sub-contractor)尊重你,而係有咩都可以卸落嚟。要professional,唔止要有專業知識,仲要知道咩人要take 咩responsibility!你嘅表現,係話比我知咩叫唔夠班!」
我一口氣講完之後,Vincent應該係嚇呆咗,而我亦為自己嘅過態感到尷尬。突然之間,相望無言嘅我哋,反而似一對講分手嘅情侶,多於上司同下屬嘅關係。
「Sorry!我知點做。我出返去先。」
Vincent 出咗去之後,我攤咗喺張根本唔啱女人坐嘅真皮大班椅上面。其實我火到咁樣話Vincent,並唔係一心要佢對我保持距離,而係基於一件令我非常討厭嘅事——床。
曾經,我係非常喜歡瞓喺床上,甚至到達沉迷嘅地步。因為,當時有佢;當時以為會一直擁有佢。
佢係我嘅初戀,亦係我生命中第一個男人。回想細個嘅時候搵男朋友,外形佔好重要嘅比重。聽起嚟,好似好膚淺咁。不過,人大咗之後,以經濟同社會地位,去決定同咩男人扯上關係,其實係唔係仲膚淺呢?
同「佢」嘅第一次,我永遠都記得。喺某個Summer semester嘅下午,佢通知我屋企無人。之後,我帶住心理預備去佢屋企。
佢白淨嘅裸體被黃昏的陽光沾上些微金黃,顯得有啲耀眼。我望住佢嘅頭髮喺我正上方,旁邊一對結實嘅膊頭同手臂,重重咁握住我無意反抗嘅手腕。因為佢嘅臉微微上仰,所以我只係見到佢嘅下巴,不過向前望又有另一番景色:挺出嘅胸膛,剛好掃過我嘅乳尖;緊縮嘅腹肌,展現年輕獨有嘅熱血奔騰;扭曲嘅腰臀,以唔算勉強嘅角度壓向我下身。
佢嘅熱情深深嵌入我緊繃同青春嘅肉體,令我身上嘅處女芳香從破洞流出。但係飄散,繼而消逝嘅香氣,並無令我感到痛苦,反而似欣賞完一首繞樑嘅樂曲之後,懶洋洋得唔願睜開雙眼。
「妳唔後悔?」佢問。
「只要你以後都愛我,我點會後悔呢?應承我,一生一世,好唔好?」我要求一個真誠嘅答案。
「好。一生一世。」佢答得毫不猶豫。
於是,我堅定不移咁相信佢嘅說話,亦允許佢毫無保留咁將對我嘅激情、日常嘅鬱悶、工作嘅不忿、家庭嘅壓力……傾注到可以讓佢陶醉於爆發瞬間嘅容器,即係我。而承受我擺出無數異教徒一樣動作嘅床,就成為我最好嘅拍檔。
有好幾次,我懷疑自己到底係同「佢」,定係同緊佢張床做愛。
不過,「一生」只過咗一少部份後,情況有變,我發現懷孕。仲記得當我抱住萬分喜悅同感動嘅心情同「佢」講嘅時候,佢眼神閃過一刻憎恨同厭惡。雖然「佢」答應會喺生咗小朋友後補辦婚宴,但由嗰一刻開始,我感覺到佢張床慢慢變得唔再歡迎我,甚至開始疏遠我。
係我遲鈍,竟然喺我親眼見到佢有新女主人嘅時候,先發現原來「佢」已經唔再屬於我;亦從未屬於過我。
就係咁,我離開咗生命中第一個男人,亦因為過份悲傷而無帶新生命嚟呢個世界。同時,由嗰一開始,我無辦法再喺床上做愛。
(待續)
野.火(一)發炮
野.火(二)公司的小鮮肉
野.火(三)前夫
野.火(四):四十樓高空插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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