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開蓬跑車一點也不好坐,過低重心的座位迫我全程按著裙襬。還有在遇上紅燈時,要忍受過馬路時途人彷如參觀動物園的目光。
「你平常也是如此高調嗎?」我忍不住問Jeffery。
「我一向注重私人生活。除了上雜誌外,不會刻意露面的。」Jeffery淡淡地說。
「上雜誌?」
「我想妳也很少留意財經新聞。」
「我通常會skip財經版的。」
「我意思是Forbes 或 FinanceAsia。」
我不知道到底Jeffery在他的界別中是否知名,但最起碼我有聽過那兩本「雜誌」的大名。正當我感錯愕之際,車頂蓬隨即張開。我們經過隧道後,並到達中環一商業大廈。
「喂!你不會又帶我到你office 嗎?」
Jeffery 只報了一個招牌式的笑容,就領我進入升降機。由下車一刻開始,他就牽著我的手,讓我即使在陌生及未知的環境下,他手心除了傳來溫度多,也傳遞了一份安全感給我。
升降機門一打開就有一位笑容可掬的男侍應等著。「張先生,你的朋友已到了。這邊,請。」這樓層的大堂裝潢算是華麗,天花有一大型水晶吊燈,也有兩張維多利亞式沙發。奇怪的是除卻那大堂之外,就是走廊。要不是兩邊牆身掛有不同的油畫,我會以為自己步進迷宮。因為在原本已昏暗的燈光下,每個轉彎位也有一相同的房門,應該是不同的房間。
期間,我見到有一個很眼熟的女人迎面而來。
「哎!剛才那個不是近期電視劇那個……什麼角色嗎?」當擦身而過後,我才突然想起來。
「我看電視時,通常也會skip 劇集的。」Jeffery 淡淡地回敬我。
我們來到目標房間。甫一打開門,就見到內裡像一間卡拉Ok房,只是看起來更名貴,而且空氣中混雜著雪茄及威士忌的香甜味。當中坐著四對男女,我當然不認識他們。但當中兩個女的,我倒在娛樂版見過。雖然她們都是說不出名字的遊戲節目小姐,只是原本清純的印象,被她們的低胸上衣及指間香煙(連雪茄也配不上)破壞得體無完膚。
四個男人的年紀都比Jeffery 大得多,甚至一個更顯得有點老。可是當他們見到我們進來時,都突破死寂的氣氛,熱情地站起來。
「Jeffery,怎麼這樣遲呀?」
「先罰兩杯吧!」
「是否又忙著幫那間大公司收購呀?有獨家消息,記得通知我呀!」
Jeffery 沒有逐一回應他們,只是微笑應對,直到他們都把目光注視到我身上。
「跟你們介紹,這位是我女朋友---Mandy。」
我見他們都面面相覷,不知如何反應。而我也呆了一陣,怎麼突然多了一個英文名。但既然見到Jeffery 向我打了一個眼色,我就只好接受這個新我名字及身份。
「是那間公司的藝人,還是那位富豪的千金呀?」那個年紀最大的問。
「不。我只是……」
「她是我公司新來的分析師;北大畢業的,但懂廣東話。也是我女朋友。」
四個男人聽到後,好像呼了一口氣般。
我對Jeffery 作出眼神投訴,他向我耳語:「今時今日,北京回來比美國更吃香,誰知妳跟國內的高幹有什麼關係?」
「我向來對大陸女人也很反感的。」
「看來湯唯也要加把勁。」
「你認識她嗎?」
「不。只是舉個例。」
我們坐下後,起初只是幾個男人在閒聊。期間我留意到幾個女人也不是他們的女朋友或情人之類,最少我不會為男朋友點雪茄或倒酒,看來這個地方是一個高級的私人夜總會。聽著幾個男人在風花雪月是不好受的,總離不開「政治的玩笑」和「女人的玩味」,叫我無聊得很。不過,很快就有人先進入主題。
「Jeffery,最近我打算賣走……你也知道吧!」其中一個男人說。
「知道。」Jeffery笑著轉頭:「Dicky,你的子公司不是想借殼嗎?周生的公司賬目很乾淨,你不妨考慮。」
「好的。但資金方面,其實也不是很充足。」那個Dicky說。
「Ben的銀行不是水浸嗎?你可以幫忙嗎?」
「可以,但要是有更知名的投資者;比如是Jeffery你能參與就更好。」看來是銀行家的Ben 說。
「我只是一個基金佬,不會直接出手。但要是成事的話,我會以其中一隻基金注資,大約2%左右。You have my word!」
「Jeffery,我要幫忙嗎?」
「當然吧!沒有你這個大師在電視前演一場大龍鳳,怎成事呢?照舊吧!成事後,就麻煩Dicky 送一點心意給大師美國的兒子。」
Jeffery 就像變魔術一樣,三言兩語就把四人逗得樂了。他們更立即舉杯慶祝,其餘四個女人也好像知道是什麼回事般,立即識趣地響應起來,就只有我完全摸不著頭腦。酒過三巡後,幾個男人玩得放肆起來,從最初只是對旁邊的女伴輕拍大腿,到後來索性摟摟抱抱。反而Jeffery 整晚只是一旁陪笑,卻偶然被我發現冷笑了一下。
「差不多時候了。」Jeffery拉著我的手,突然站起來:「這晚的賬單,我已經先付了。另外,還為大家預備了四間酒店房,enjoy!」
那四個已半醉的男人,老實不客氣地道謝後,就目送我們離開。
「剛才你到底幹了什麼?不是聚舊嗎?怎麼他們好像互不認識的?」離開那房間時,我把整晚的疑惑都說出來。
「那要視乎什麼是認識了。他們都知道大家的存在,卻未有真正交流。」
「那你的角色是什麼?」
「高級扯皮條。不是很清楚嗎?哈哈!」
「非。常。清。楚。呢!」
我們離開那橦大廈後,Jeffery沒有去停車場取車,似是另有目的地。
「我剛飲了酒,駕車是犯法的。」
「我們現在去那裡?」
「我今晚book 了五間酒店房,一間是我們的。」
「不是說好不用上床嗎?」
「我沒有說要上床。只睡,不做。」
誰會相信這種騙無知少女的技倆呢?
(下回預告:芯兒跟Jeffery 在酒店房間內,展開了一段理智與慾望的角力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