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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今日,距離她和他的婚禮,尚有十二天,他們分開了。
事隔足足一年,女孩才能鼓起勇氣,向樹洞訴說這一段的曾經。
她和他,是大學同學,從讀書,到走進社會工作,一直是旁人眼中的佳偶,偶有意見不會,但鮮有爭吵。
女孩是一個「戀愛大過天」的人,為了和他在一起,她可以放棄自己的信仰,自己的朋友,只要每星期都可以跟他在一起,這就夠了。
八年來,幸福從沒有流失,直至,另一個她的出現。
另一個她,是男孩的同事,他和她,互稱「兄妹」。
而她,則會喚女孩為「嫂嫂」。
她單身,沒有拍拖,女孩和男孩都很疼她,既然是男友的妹妹,那麼我也應該要愛屋及烏,所以,他們會與她一起外出,甚至旅行。
這種「三人行」的情況,女孩知道有點傻,也漸感到有絲絲的不尋常,但基於對男孩的信任,她會安慰自己:
「還有十多天便結婚,我怎可以介懷這些小事?」
女孩是這樣的跟自己說,然後,在婚前的十多天,他們仨還去了一趟旅行,旅程中,他和她,越見親暱,而女孩,反而像旁人。
其實,你知道我難受的嗎?不,你跟她的笑聲,把我的哀愁都蓋過了。
旅行完結了,回到香港機埸已值凌晨,女孩有點發燒了,所以乘計程車回家,而他和她,因為居住得較近,所以結伴離去。
離天光還剩不到數小時,女孩想也想不到,事情竟有如此大的變化。
翌日清晨,男孩的媽媽來電,問女孩:「他在哪?」
那時候,女孩才知道他昨夜沒回家,第一時間,她沒懷疑什麼,她只是很擔心他有意外,所以立即致電男孩,未能接通,才想起他電話昨夜已沒電,然後,看著通訊錄,女孩有點猶豫,但還是撥了那個她的電話。
她沒有立即接電話,女孩撥了好幾次,她才終於接聽:
「喂?」
「喂,他昨夜沒有回家呢,我很擔心,妳知道他往哪裡去嗎?」
「是嗎?我不知道『哥哥』的去向呢。」
「那他去哪裡去了。」
「對不起,我不知道呢。」
掛線後,女孩擔心得抓狂了,這一刻她還發著燒,身體虛弱,男友又不知去向,是遇上交通意外嗎?是忽然暈倒在街上嗎?越多猜測,越胡思亂想。
結果,掛線不到兩分鐘,他來電了。
為什麼這麼巧呢?女孩不知道,她擔心得過度了,燒還未退,男孩的解釋,根本聽不入耳,故只好用冷淡的語氣回應他。
最後,男孩真的當沒有事發生一樣。
但,女孩卻已經傷㾗累累。
直到去年今日,男孩忽然跑到女孩家樓下,喚她下樓,女孩下樓後,剛好看到他的車駛過,但他沒有停下車子,女孩本能的追著,追著,直到,車子在很遠處停下來了,女孩,看到了親愛的他。
還有,那個她。
然後,女孩的電話響起,男孩約她,在她所居住樓層的後樓梯相見。
兩人對峙,他開腔,告訴女孩,女孩找他太密,女孩逼他結婚,女孩使他透不過氣來;所以他很辛苦,所以他不能再和女孩在一起。
所以,你就要和我分開了嗎?
電話,除了那次擔心得太急才撥之外,平日是早上和下班時,各通一次電話,所以,我找你太密。
結婚,早在五年前計劃,一年前準備,所以,你跟我說,我逼你。
你告訴我,我倆「性格不合」,可是過去近九年,不合的性格竟相處得如此甜蜜。
說穿了,是你這刻所愛的人,不是我,而是在我家樓下,等你的那個她。
最後,女孩讓他走了。
退酒席,撤請帖,這些交代,女孩都交給朋友去處理,家人和朋友,都很擔心女孩的情緒,但女孩拼命把眼淚收藏,堅持工作。
自從那一天開始,女孩沒有再流過淚。
她不容自己哭,苦苦強逼自己忍住淚,結果,抑鬱出病來。幸好,她身邊很多天使,不斷的支持她,只是,她還是哭不出,那發自內心的眼淚。
女孩,妳撐得太累了。
從不想弄哭誰,但樹洞卻很想用這篇文字,讓妳痛痛快快,真正的哭一次。
讓抑壓的淚紓發,然後,重新出發。
明年今日,別要再失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