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剛踏入三十歲,這天,她正要跟丈夫參加老爺的壽宴。
精挑細選之後,她穿上一件V領裝和一條及大腿的半短裙,化好妝,出門。
誰料,這身打扮卻惹來丈夫不滿,可是他敢怒不敢言,於是在宴會後,他來了一招借「假」刀殺人:「親戚剛說你很暴露,還笑你不檢點。」實情是,根本沒有人說過。
女人聽後,立即震怒,仔細地問丈夫到底是誰這樣講,說要跟對方理論。丈夫當然答不上話,唯有胡扯一個極遠房、三年不見一次的親戚,以為太太會罷休。
當然,女人並沒有算數,還立即打電話給奶奶投訴,以為平日跟她投契的這位長輩,會在此時此刻站在她那邊。
已婚又必須跟奶奶相處的你,都應該會猜到後果,女人不但沒有得到安慰,還被奶奶唸了數句:「阿嫂,我為你好才說,女人嫁了,穿上的布就得隨年紀增加,這才叫穩重。」
女人聽後,根本不想回應,只對着聽筒做出一個「有冇搞錯?咩年代呀?仲話我老?」的樣子,然後草草收線。
不過,風波當然不會這樣完結,女人在接下來的一星期都跟丈夫抱怨:「你說,這衣服哪裏暴露?」也是的,V領又不是低胸,及大腿短裙也不是露股。「什麼穿上的布要隨年紀增加?現在清朝嗎?」那年過九十的英女皇,豈不是要包住窗簾出街?
一星期之後,女人過了憤怒期,隨之而來的,就是失去自信、為年到三十而神傷。每天,她都穿着闊袍大袖的衣服,每晚,她都對着鏡數皺紋,每早,她都問丈夫:「我老了對不對?所以你的親戚才會這麼人說我,當年我跟你拍拖時,穿低胸裝也沒人說。」這一切,看得丈夫開始內疚。
而人最棹忌的,就是內疚,本來,他會覺得:你不知道我騙你,就不算錯;現在因為內疚,於是想到不如自首,然後還會得出太樂觀的想法:我都坦白了,照道理你不會怪我。
你說太太知道根本沒有人說她暴露,只是丈夫捏造故事之後,會不會一臉心甜地不怪他?
發夢冇咁早。
女人聽後,氣得七孔生煙,這衰人讓自己氣了一星期,還被奶奶唸,又傷心自己老了,原來只因為他那無聊的大男人主義、白痴的妒忌心?
「我不是大男人!」
「你不是大男人是什麼?你以為我嫁了你就代表你擁有我嗎?」
「是!我是擁有你!」
「什麼?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!」
「我擁有你,你不也擁有我嗎?難道這不是結婚的意思?為何你可以擁有我,不准我做這個穿那個,我就不可以擁有你?」
頓時,女人答不上話,因為丈夫不是沒有道理,但自己被騙而氣了這麼久又總不能罷休,於是她說:
「就算是這樣,你都不應該騙我!你應該坦白告訴我!」
「你會聽嗎?你只會說我無聊,然後照穿短裙低胸裝!」
「你不說怎知道我不會聽?你寧願騙我,看着我氣了一星期!」
「上次我不是也說了『不要穿短褲』嗎?最後你還不是穿了!騙你至少你會聽!」
女人再一次答不上話,因為丈夫說的沒有錯。她想了想,只好放下聲線說:「我只想穿得好一點,你有多久沒讚我漂亮?嫁了你三年,你已經不再說了。」
丈夫聽後,態度也軟化:「誰說你不漂亮了?」
「你!」
「我沒說你不漂亮,我只是沒說你漂亮。」
「不就是一樣嗎!」
「好了好了,以後我天天讚你超美!」
他擁着她,哄她,不停說「我老婆最靚」。
「好假!」女人撒嬌。
「真心的。」他拉她上床。
穿得美是因為你不讚我;騙你只是源於我不是大男人⋯⋯我不說出口,難道你就不明白嗎?
周靈山,Slimcook 創辦人、愛情及瘦身食譜作家,著作有《邊吃邊瘦 2!56 道無添加 ‧ 減油糖食譜》、《邊吃邊瘦!50 道獨家瘦身食譜》、《你是女皇,他就是皇帝!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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